海利子

请不要关注,有缘tag相见

【哈罗】旅路飞行


*清水无差

*战后/双箭头暗恋,有二设

*假设金妮赫敏与哈罗两人没有产生爱情

*我只拥有bug和ooc


8k一发完,被冷圈选手发言刺激到自割腿肉,希望你喜欢~







“哈利……哈利,醒醒,别睡了哈利!”一只手伸进他温暖的被窝,无情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哈利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团模糊的火焰顶在床边那个高瘦的阴影上,像是被灼伤了一般,生理性泪水瞬间胀满了眼眶,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眼镜。

那团阴影朝他俯下身,把那副圆框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终于让他看清了他的红头发朋友,与此同时,属于罗恩·韦斯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今天要送赫敏回伦敦记得吗,我们不能迟到,否则她会杀了我,该死的机票太他妈贵了。”

他咧嘴笑了,心里涌起对赫敏提前离开的不舍,爬起来跟在罗恩身后去卫生间洗漱。


这是8月的第一天,在距离伦敦两千公里的西西里卡塔尼亚,一家老旧的麻瓜酒馆里,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正在旅行途中。昨晚格兰芬多三人组为了庆祝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十八岁生日,喝掉了整整两打麻瓜啤酒,或许还有两瓶葡萄酒,他记不太清了。最后的记忆是醉醺醺的三个人搂着彼此的肩膀神志不清地非要并排穿过酒馆的大门,尝试许多次之后,以罗恩一头撞在门框上,哈利和赫敏扑倒在地为最终结果,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想到这他忍不住从镜子里偷偷瞄向罗恩的额头,那里果然横着一块很明显发肿的淤青,高个子的男孩一把抓住了这个眼神,含着满嘴泡沫翻了个白眼给他。哈利忍不住喷笑出了声。



在街边解决早午餐时,赫敏趁人不注意丢了个治愈咒给罗恩。她也觉得荒唐又好笑,半真半假地抱怨着自己的心理年龄和智商将被他们俩无限得拖累下去了,罗恩佯装惊讶地评价道:“我以为你一年级就意识到这点了,赫-米-恩¹。跟这位先生在一起(——用勺柄指指哈利),咱们很难不为了配合他蠢兮兮的名头去做些傻事啊。”

他们半个月前刚在保加利亚见过克鲁姆,这位年轻的魁地奇球星仍然忘不了赫敏,对她很是殷勤。

赫敏满意地看到哈利朝罗恩的咖啡杯里砸了两颗小番茄溅了他一身咖啡,然后她理理自己的餐具,温和地开口道,“那么,我就要回去准备我的法学院申请了,你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两个男孩停止玩闹,同时转头正襟危坐,眼睛微微睁大望向她,像是期待她甩出些令人敬畏的大部头拍在桌上似的,那模样跟过去七年里没有任何不同——但她心底清晰地知道不一样,他们每个人都跟过去不同。逝去亡灵的阴影不会轻易消散,他们努力拼凑起自己的碎片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疼痛和伤疤却也始终伴随在侧,哈利的梦魇,自己无法控制的少食,罗恩不能用力的脚踝。至少我们还有彼此还有生命,她心酸地想,决定相信他们两个没有自己也能行,随即坚定地摆出了一副不容拒绝的面孔。

“记得火车票和机票都要保存好,不要乱放。小包里有所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不准弄丢。”

两个脑袋点点头。

“施魔法的时候小心点,别让麻瓜看到了。”

点头。

“注意安全,要每天晚上给我家打电话,没有电话就用那个通讯金加隆,哈利你要记得教罗恩怎么换麻瓜硬币。”

黑脑袋点头。

“记得给韦斯莱夫人写信,多买点东西寄给她。别吝惜,罗恩。在麻瓜面前控制下傻气,照顾好哈利。”

红脑袋点头。

“那么,就这些吧,我爱你们,伦敦再见啦。”





罗恩透过火车车窗看着那架渐行渐远的飞机,他仍然搞不懂麻瓜们是怎么不依靠魔法就能让那么个大铁家伙浮在空中的。赫敏的解释让他更为困惑,爸爸肯定能用他看得懂的文字讲解清楚,也许他可以写封信过去——不不,打住,不要增加爸爸的烦恼,他已经够辛苦的了。战后的韦斯莱家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显然每一个都重要过那架飞机。



5月初战争结束后,赫敏回家陪伴父母,罗恩和哈利搬到新建起的陋居,已经失去了弗雷德的茉莉再也无法忍受她的任何一个孩子不在自己眼前得到保护,于是所有的韦斯莱都回到了家,陋居久违地热闹起来。

但韦斯莱们燃烧的火红头发没能照亮战争遗落的阴云,他们在一个月里分别救下了魔力几乎枯竭的乔治——回家以来他从未真正的咽下过一粒米——和送走乔治后默默用魔法割开手腕的珀西。

在圣芒戈的双人病房里,亚瑟和茉莉肝肠寸断,茉莉哭哑了嗓子,亚瑟则流着泪愤怒地质问苏醒过来的珀西和乔治,是否有一个人曾考虑过他们的父母亲。在得到了他每一个子女以后绝不会再伤害自己的保证之后,韦斯莱们抱作一团,家人们温暖的眼泪冲刷着每一个人根植于心的伤痛悲哀与衣角上的血渍。

罗恩知道这代表着他们撑过了这关,格兰芬多的勇气会支撑着他们,未来总会平安到来的。他拥抱着自己的小妹,握着旁边好友的手,侧头看到房间里唯一顶着黑头发的人在阳光下显得如此易碎,绿眼睛像是某种玻璃嵌在陶瓷上,哈利径直望进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第二天他下楼准备去圣芒戈换爸爸的班时,看到妈妈坐在餐桌边,红发灰败枯萎——哈利早上拥抱了她放下两张信纸就离开了,他说会回格里莫12号。

罗恩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那笑容似曾相识,它曾出现在哈利决定一个人去禁林的时候。说不出此刻的心悸是因为恐惧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他只想尽快到广场去。

他俯下身用力地拥抱自己的母亲,感受有些陌生,从过了哭鼻子的年龄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与母亲这样亲近过了,这个记忆里永远利落强势的母狮从未显得如此虚弱。

罗恩努力克制着想要抱着她大哭一场的冲动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说:“不要担心,我会看着他的,我会…他会照顾我的,我爱你而他也是,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他感觉到母亲慢慢地点了头,伸手拉下他的脑袋,一个吻和许多颗眼泪落在他的额头上:“叫他多回来看我,照顾好你们自己。”罗恩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转身迈出了家门。



格里莫阴沉的走廊一如既往,最后一个活着的小精灵离开以后,这房子仿佛加快了衰败的速度,摇摇欲坠地歪斜在那里。

罗恩用最快的脚步冲进客厅奔上楼梯,没有理会扬起来的灰尘和布莱克夫人有气无力的咒骂。

他在小天狼星灰扑扑的床上发现了哈利·波特,活着的,完好无损的,那天杀的混蛋救世主睁着他的绿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罗恩之后给了他一个笑。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冒着被我揍一顿的风险再露出这种傻逼笑脸,你知道禁林的账我们还没清呢,你最好他妈给我解释清楚,哈利·天杀的·波特!”他阴沉地咆哮。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韦斯莱夫人伤心的…我只是,很累。”哈利低头扯了下嘴角,“人们总是在失去,而我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那里看着,你知道,只是…还没过去而已,但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罗恩凝视着这个还没满18岁男孩年轻的面容和他曾经背负着整个世间重量的肩膀。然后走到床边,把哈利拉起来坐着,他自己也坐下了,手放在哈利盘着的膝盖上。

“妈妈伤心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帮不了你,我伤心是因为恐惧着再次失去你。我知道你在不停地做梦,没有人怪你,我也不是有意让你感觉沉重的,我们爱你。”罗恩确定自己的耳朵红了,“拜托别再让我说这种肉麻话了,哈利。你不愿意回陋居那我们就不回,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我陪你,但我们三个……永远是一体的不是吗,别想再丢下我一个人了。也别再露出这种蠢表情,赫敏的书里说我们都应该好好发泄一下。”

他拍拍哈利的肩膀:“现在,我想要抱着你大哭一场,你陪着我一起哭,嗯,然后哭完我们就翻篇好吗?”

被虫蛀过的窗帘透出零星的几道光线,灰尘在空中漫天飞舞,四下静寂无声,只有墙上的麻瓜女郎们沉默地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哈利的一小块皮肤被光照得透明,表情是奇异的慎重还带有一丝困惑,罗恩感谢他没在此时发出任何嘲笑。

他慢慢倾身揽住哈利的脖子,脑袋在男孩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两个人逐渐重合的呼吸和心跳,决定就从此刻开始,为过去一年所有关于死亡的威胁,饥饿,伤口,疲惫,流离失所,以及最沉重的失去,抛下沉积已久的眼泪。


被压抑的抽噎渐渐变大,罗恩感觉到对方的手臂也攀上了自己的后背,用力揪紧了那块衣服。



那天他们哭了很久很久,简直要将此后一生的泪水都流干了,仿佛出生以来所有的痛苦都随着泪水而蒸发,留下来的灵魂虽疲弱但干净而透明。

最后两个人都哭累了,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没有在意这张床有多脏。

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他们决定弄点吃的并把赫敏找来,三个人都不能忍受彼此间有太多的秘密。漫长的剖白过程有些折磨,总归是,他们又陪着赫敏哭了一场,她从麻瓜医生那里确诊了进食障碍。

收拾好一切之后,赫敏宣布未来的一个月里她要和两个男孩呆在一起,他们谁也别想甩掉她。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坐在咖啡厅里打电话,气势汹汹像是要上什么战场似的,实际上她只是在找一间合适的短租公寓,只不过条件苛刻——要离她父母近一点方便回家探望,楼层要有电梯否则不能高于2层(“罗恩的脚需要看顾。”),采光要好(“这对咱们三个的病有好处!”),要安静(她需要为申请麻瓜大学复习)同时要靠近市中心(为了生活便捷考虑)。总之她撂下电话的时候神情还是满意的,罗恩则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共同在心里为电话对面的中介祈祷了一秒钟。

付了数倍的钱后,他们很快在2天后就住进了一套让三个人都满意的房子。


整个六月年轻的巫师们消失在麻瓜伦敦。

赫敏一周有三天不埋在法典里,于是他们像普通游客一样在街头晃荡,坐泰晤士河的观光船,参观博物馆的时候罗恩会告诉他们一些皇室与巫师的秘密故事,他们去看麻瓜电影和话剧,听摇滚乐演唱会和交响音乐会,找好吃的餐厅努力让赫敏塞下足够的食物。等赫敏复习的时候,罗恩和哈利会一起跟去市图书馆,在角落里摆一盘麻瓜象棋,或者只是在赫敏旁边找个位置,然后头凑在一块趴在食谱和画册上睡觉。

他们甚至学着麻瓜青少年去纹了刺青,赫敏设计的图案,他们三个的名字绕成一个圈,中间的空白处自己决定,哈利选了校徽,赫敏选择就让它空着,罗恩的则是一个王冠,下面是一个W²。


6月结束的时候他们收到了来自魔法部迟来许久的梅林勋章和奖金,因为他们都拒绝了颁奖仪式。赫敏的复习也告一段落,提议在她开始第二轮复习前把这笔钱用在去环游欧洲上,也算是践行一下魔法界年轻巫师游历世界的传统。

由于实在无法忍受再次住进巫师帐篷,在荒无人烟的林地荒原自己寻找食物,这次他们决定全程用麻瓜的方式出行。

罗恩第一次上飞机时的僵硬跟他第一次打魁地奇比赛时没什么两样,哈利全程紧握着他的手,他想起对方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于是用力地回握回去,赫敏在旁边对两个“柔弱”的男孩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一路上他们很少在巫师界停留,只花一两天的时间逛一下当地有名的巫师聚集地,然后花更多的时间在麻瓜的历史名胜里寻找巫师的痕迹,赫敏很喜欢这些,要求两个男孩子在剩下的旅途中多拍些照片寄给她,最好是与那些痕迹有关的(“发动你们的智慧,这是很好看出来的好吗!”)。



想到这里,罗恩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打瞌睡的黑头发男孩,心里涌起一种模糊的的忧愁,他俩对相机的那个聚焦功能没什么辙,照出来的照片多半不清晰,但愿到时候赫敏不会太凶,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那样什么都懂——也希望她有好好吃饭。

火车上人不太多,吵吵嚷嚷的大部分都是趁暑假出来旅游的年轻麻瓜,过道旁边的女孩们叽里呱啦地说着意大利语,频频偷瞄向两位年轻的巫师。好吧,至少麻瓜比巫师更能看清一些事,比如哈利即使没有那个蠢兮兮的名头也是有足够的吸引力的,罗恩暗自点头,借着衣服的遮挡迅速施了个静音咒。



哈利从梦境中醒来,突然意识到刚刚做的并不是噩梦,没有血,灰烬和尸|体。

梦里是很遥远的二年级下午,他和罗恩坐在黑湖边玩爆炸牌,玩了几把不知怎的,罗恩的表情变得与火焰杯冷战时的他极为相似,哈利心里着急,很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手里的牌一下子没拢住全爆炸了。罗恩定定看着被呛出眼泪的他,张口说:“现在我想抱着你大哭一场。”

然后他就醒了,敏感地查觉到周围有一圈静音咒,罗恩的头就在他的头顶边晃悠,也睡着了。他轻轻地抬起脑袋,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红发发尾扫着他的脖颈。他盯着那簇头发。韦斯莱家只有罗恩和金妮继承了茉莉那燃烧火焰般的红发,别的孩子都没有这么明亮。他上次见到茉莉时,火焰已成熄灭之势,是那些眼泪将它打湿的吗,像打湿他的胸口一般?他又想起刚才的梦。

罗恩的泪水没这么烫,也没这么重,它们只是冰凉的浸湿了他的肩膀,从肩背滚落,留下一道令人战栗的痕迹,然后蒸发在他的皮肤上。


火车到站了,他该把罗恩叫起来。


他们在市中心找到了赫敏提前预定好的旅馆,离晚饭时间还早,罗恩决定再睡一会,哈利欣然同意。

等他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不着了,但躺一会也行吧,他懒洋洋地想,反正罗恩还没起呢。

哈利翻了个身,面对着罗恩。

这间老旧的旅馆房间面积不大,两张窄窄的单人床挨的很近,近到哈利可以数清罗恩脸上的雀斑和金色的睫毛。


上一次他这样靠近仔细地看着罗恩还是在格里莫广场的时候,彼时他们刚结束一场耗尽所有心力的痛哭,罗恩的眼皮肿着,自己的也是。

他们头挨着头卧在布满灰尘的床上,哈利身心俱疲却没法轻易睡着,许多他看不清形状的灰色亡灵挤挤挨挨地伫立在房间四角,他们从头到尾旁观了两个少年的恸哭,未置一词。

哈利伸手拨弄着光线里飞舞的尘埃,发出无声地询问,像往常一样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风吹开了窗帘一角,刹时间无数的光和灰色的影子一起奔涌而来,穿过他的心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但他知道,有人已经求得了宽恕,也已原谅了他。

还没过去,但总会过去的。


罗恩的红发在他的虹膜里安静地燃烧着,如此温暖。

他翻了个身,安稳地睡着了。


这一晚他们错过了晚饭,直接双双睡到第二天凌晨。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罗恩满心苦闷,因为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他实在是太饿了。哈利好笑地听着这些抱怨,坚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去看日出。

看日出的观景台离住的商业街有点远,他们一路溜溜达达地走过去,踩着彼此的影子玩儿,默契地都没有开口讲话,在黎明前最寂静的时刻,只有远处的海潮和昏黄的路灯与哒哒的脚步声为伍。



等看完日出回到商业街时,街边的店铺已经陆续开张了,他们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店解决了早餐。

罗恩需要选一些寄给韦斯莱夫人的礼物,于是整个上午他们都在商业街闲逛,在拐角的一条小巷子里,哈利还看到了一家吸血鬼开的咖啡馆,他确信坐在角落里那个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袍子是个狼人。

把买好的东西都塞进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包之后,他们参观了大街旁边的教堂和喷泉广场,罗恩突然说有东西落在了刚才的商店,哈利只好坐在喷泉边等他。

下午的时间在山上度过,在古希腊剧场里最角落的砖块上,哈利拍到了痕迹古老的古代如尼文诗歌,落款是歌德³。回到镇上后,旅馆老板热情地告诉他们晚上广场会有不容错过的木偶剧表演,自己也会参演,邀请他们一起去看。

而本来要给赫敏打电话的计划不得不因此泡汤,他们在广场上一直玩到了10点半,而此时的地中海小镇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刚表演完的旅馆老板以同样的热情带他们来到了这间他弟弟开的酒吧,然后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不过这家鸡尾酒确实值得品尝,客人也不多,分散坐在四处,很清静。罗恩摸着酒杯上冰凉的水珠,看着哈利在不远处跟酒保交流——借助一点魔法的帮助他们就可以无障碍地与外国人沟通,而哈利对于怎样和麻瓜打交道显然比他要熟悉得多。

这次旅行无疑对他的情绪有所帮助,罗恩想,哈利斜倚在吧台上的样子放松而闲适,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绿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通透,只要他愿意,这幅表情可以吸引很多人。平静而强大的力量在温和外表下蛰伏涌动,七年间救世主大人怎么会得不到女孩子的青睐呢,连金妮那场儿时声势浩大的暗恋都消隐无踪,他明明这么的……

罗恩眨了眨眼,摸了摸热腾腾的脸颊,发现自己大概是又喝醉了。



酒保短促地笑了声,哈利低头看着菜单,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刚才的酒让他有点昏昏沉沉的,只听到酒保听起来很友好的卷舌音:

“你的恋人看起来喝醉了,你该到他身边去,给那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吧,我哥哥关照了你们,只要不毁坏任何东西,我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

哈利本想反驳的念头连带着酒意一起瞬间消散,他扭头看到角落里一个明显是本地人的棕皮肤男人坐在罗恩旁边,端着鸡尾酒的右手背用一种下流的方式滑过罗恩的红发和耳垂。

没有细想,哈利握紧滑到手心里的魔杖迅速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混淆咒,然后转过身给惊讶的酒保施了一忘皆空。远处的麻瓜依然在大声地讨论着足球,他再三确定了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迅速回到了罗恩的桌子。

哈利用纸巾擦拭着罗恩的头发,那男人被咒语击中的时候把酒撒了。他叹了口气。

“你还好吗罗恩,我们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嗯?”一张面无表情双颊潮红的脸,眼睛没有焦点地慢慢转动着。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梅林,你醉得连路都要看不清了!”

“嗯?”仍旧面无表情。

哈利向前凑近,恼怒地说:“我说!我们该——”他没能说完余下的话,它们被吞进了另外一张嘴唇。



温软的,干燥的,带着酒香的触感,哈利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小雀斑,大脑空白,没能想起一丝关于罗恩是否因为喝醉找不到支撑了才倒向他的问题:因为对方舔了他的唇缝。

哈利感到最后残存的理智正在飞快地离他远去,此刻还能找到位置的只有嘴唇和舌头,它们与罗恩的汇合纠缠在一起,酒精的味道在发梢和皮肤上隐隐浮动。

和罗恩接吻的感觉像是同时含着火焰和冰,哈利抽空想到,这张桌子上空气的温度在慢慢升腾,他坠入了纯感官的漩涡里几乎就要忘记一切,这很美妙,让人沉迷。

但总算还记得要回旅馆这件事,他不得不艰难地拽回了离自己有10万英尺远的理智。

扶起罗恩,尽量装作没看懂酒保那一脸“我懂了”的笑容,他们跌跌撞撞冲出了酒吧。

一路上罗恩倒是很乖,只是安静地摆出笑嘻嘻的表情,但他过高的体型和微跛的脚还是让他们的回程增加了难度。

“这该死的身高差!”哈利恨恨地骂道,明明他也不矮,怎么这一个就偏偏比他高呢。

湿热的空气里有海风的味道和植物花草的香气,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除了再次发生了两次无法控制的“肢体接触”外,可以说得上是平安抵达目的地。

终于到达房间门口,哈利让罗恩靠在门边,自己腾出手来翻找钥匙,眼角余光却看到罗恩正在往下滑,他连忙把左手从罗恩腋下穿过,右手抵住墙壁,变成了一个半搂抱的姿势。因为更高的那个没有站直,他们终于处在了同一水平线,罗恩直直地望着哈利的眼睛,慢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走廊的灯光下罗恩的眼睛呈现出暗蓝色,红头发垂在脸颊边上衬得皮肤格外柔软,上嘴唇有点往上翘,这让他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稚气,哈利不得不承认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要亲吻他。

向前把自己挤进对方的双腿之间后,他低头满足了那个愿望。






醒来的时候罗恩感觉有什么不对,不是宿醉后遗症之类的,而是胸口很沉,就像是——他看到了那条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也看到了手臂的主人,哈利就趴在他旁边,还在熟睡。

这并不新鲜,还在霍格沃茨时他们就三不五时睡在一起,多半是哈利被伏地魔的幻象惊醒的夜晚,出来旅行偶尔订不到双床房的日子也会分享一张大床,只不过这家旅店的床很小,为什么……他模糊地记起自己大概是吐在床单上了,导致哈利不得不跟他一起挤这么窄的床。

说起来昨晚他醉得真快,是因为鸡尾酒是混合酒的原因吗,怎么哈利倒是清醒得很,还撵走了一个凑到他旁边的讨厌麻瓜,然后……

梅林的屁股啊,自己吻了他!?

罗恩轻轻把哈利的手臂挪开,然后蹑手蹑脚地溜下床躲进了卫生间。


这不可能,不不不不我为什么要吻他?不、不对,他回吻了,他他妈的为什么要回吻?他怎么回吻了呢?还……还不止一个!?他想起最后那个在房间门口的吻,那些唇舌的细节,还有手指的温度……停停停停停,罗恩放下捂住脸的手,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和头发几乎变成了一个色。

突然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罗恩,你在里面吗?”是哈利醒了。

不,他得表现得正常点,装作什么都没想起来,哈利是他最好的朋友,想想吧罗纳德,想想那些你不可能忍受的尴尬和疏远,现在,深吸一口气,1,2,3,上吧。

他正常地打开门走出去,正常地道了早安,坚决正常地忽视了背后的目光。




今天他们来到了小镇附近的活火山,准备找寻几只火蜥蜴,这种神奇动物很喜欢高温的岩浆环境,只要有活火山存在,附近都找得到它们的踪影。

在靠近岩浆口的地方,他们很快找到了几只,因为没有做魔药的需求,所以拍了几张照片后就放走了。

而附近除了火山也再没有别的可看,于是他们开始下山,进入下面的森林稍作休息。这片火山区荒无人烟,稍后他们可以用飞天扫帚飞回镇上。

暑热在树荫下得到了些许缓解,哈利从小包里找出两瓶水,递给罗恩的时候他仍是低着头道谢。

哈利再次感觉到了恼火,从早上开始就是这样,罗恩拒绝跟他目光交流,拒绝肢体相触,像个不熟的陌生人。

他一定是记得昨晚,但早上后悔了。

是谁说不论如何他们是一体的来着,哈利气愤地想,多半又是大话。

难道那些无可名状的吸引也是一厢情愿吗,除了和秋·张的短暂相处,这是他第一次对跟自己同性别的人动心。哈利满心苦涩,却不能在此刻对任何人诉说。

他闷闷不乐地抽出小包里的扫帚,不管不顾地跨上飞了出去。


没有看方向,只是漫无目的随意飞着,又做了几个魁地奇动作之后哈利才回过头等着罗恩。横扫的速度远比不上火弩箭,罗恩没有刻意去追,也学着哈利的样子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几个冲刺,然后悬停在他斜后方。

哈利慢悠悠地兜着圈子,罗恩始终跟在他后面不超过两米,他永远能看到红头发的一撮,灼热的夏风从远处的海上吹来,吹散了哈利心中最后一点坏情绪。他调转扫帚,看到罗恩脸上放松和愉悦的表情,小声但清晰地说:

“罗恩,昨晚我们的确接吻了。”

罗恩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他僵在了扫帚上,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脸也变得热热的,他干巴巴地继续说道:“不管你后悔与否,我都……我想说的是,我喜欢那些吻,我也喜欢你。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放弃扮演陌生人吧。”

罗恩惊讶的张着嘴,脸色由红转白,他磕磕巴巴地开口道:“我没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我也没后悔,只是有点尴尬。我也,怕你尴尬……”

“所以——”

“……所以,我想我也喜欢你……”罗恩干巴巴地回答。

此时他们悬停距地面在800多米的高空,沉默又诡异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这太傻了。”哈利评价道,无法控制自己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

罗恩在对面也傻乎乎地笑着,他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小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纸扎的小袋子抛了过来。哈利接住一看,里面是植物的种子。

罗恩解释着:“你今年的生日,我还没来得及送礼物,这是橄榄树的种子,我昨天在教堂附近买的,老板说这是当地最好的品种,很好养活,等你——等我们有了房子,就可以把它种在院子里。”


哈利望着这一袋种子,那熟悉的火焰一瞬间胀满了胸腔,燃烧着名为快乐与满足的情绪。


他们会有一个家,此生他第二次得到了这个承诺。


他把扫帚骑到罗恩身边,伸手扳过对方的脖子径直吻住他,罗恩抬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他们会有一个家!


一吻结束,哈利对着红头发的恋人笑了一下,调转火弩箭飞速地冲向大海。

他大声地叫着罗恩的名字,罗恩追上他更大声地回应着。


少年们的呼喊在空中不断地盘旋着。


此后人生漫长,但孤独和黑暗从不曾侵扰,他们知道,那火焰将永恒地燃烧在彼此的胸腔里,而他们永远并肩。

-完-



注:

1.调侃一下克鲁姆对赫敏的迷恋

2.韦斯莱王,罗恩把每一个韦斯莱都算在内

3.假设歌德是巫师,那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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